十年一晌,此恨綿綿無絕期。

【天白】看得見的與看不見的(五)

【把現有的手稿的剩餘部分碼了下來。關於風魔的新據點,根據外傳中大哥出遊的地圖上圈了四國島以及嫂子偶遇大哥以及嫂子讓風魔們向西行進這幾點,我就把原定的箱根改成了愛媛縣的西條,西日本最高峰石鎚山中。
另外,相信我!鵺偶遇天火那段真的是我在看到外傳10之前寫的!!我之前不知道老師居然讓嫂子問了大哥同樣的話!!!
順便想問一句,如果寫向鵺傾吐心聲的嫂子如何呢⋯⋯?】





-明治十三年-

 已經是夏天了。
 十年苦心經營的結果,兩年前已隨著大蛇體內迸出的血液而付諸東流。大蛇成為歷史一頁,而我們終究又回到了起點。
 首領廢除了「殺心術」,於是黑髮黑瞳的普通人模樣的族人多起來。曾經的白髮紫瞳所代表的努力與抗爭,早晚將消亡於時間之河。
 我們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似有改變,又似沒有。
 我依舊是獨自一人,依舊獨自靜坐樹間,從高處俯瞰村莊,或者說,觀察首領。
 首領顯然較從前柔和了許多,並且保留著做點心的習慣,我甚至看見過小孩子捧著首領做的精緻點心高興地回家去。
 那香甜的味道我至今記得,只是如今已物是人非。
 我抬頭望見西條的天空,藍得有些刺眼。我突然懷念起滋賀的陰天來。不過如今,滋賀也是晴空萬里了吧。
 那曾經覆壓近江的烏雲,難不成全部飄入了首領的眼睛嗎?

 冬季,石鎚山間落滿了雪。
 沒來由地,我想要去城裡逛逛。於是我翻出多年前的裝束,扮作多年前那個「葉子」,溜出了村。
 我沒有再遮掩起屬於風魔的紫色眼眸,只隨著心情漫步在街道上。兩邊的房屋已多了幾分西式風格,擦肩而過的人們也多是身著西裝或長裙。
 「石鎚山上的雪景應該很不錯吧?畢竟也是西日本最高峰啊!」
 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我分明看見坐在輪椅上的陰天火由一個似乎是「豺」隊員的女人推著,與我相距不過咫尺。
 我本能似地閉緊了眼,本想逃開的腳卻朝他迎了上去,喉嚨裡發出沉默多年的「葉子」的聲音:「是⋯⋯天火先生嗎?」
 陰天火明顯已經不記得我了:「嗯?您是⋯⋯」
 「果然是您啊,好久不見。」我微笑著向他鞠躬,「我是葉子,當初多謝您照顧了。」
 「啊,是妳啊!」他大概是回憶起來了,語氣依舊充滿陽光,「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上了,是和姐姐來旅行的嗎?」
 這時那女人開了口:「認識的人嗎,天火?」
 「是啊!以前來我們神社寄宿過的孩子。」
 「這位小姐我以前沒聽說過呢,是您的戀人嗎?」我故意如此問道,然後想象著這個女人難為情地微紅了臉的樣子。我這是在替首領發問嗎?
 陰天火答得倒是飛快:「不是啦!我本來想獨自旅行的,但這些傢伙不肯嘛,所以才⋯⋯」
 「原來如此。」我又刻意提及首領說:「我以為與您一同來的應當是白子先生。」
 「⋯⋯是啊。」他沉吟半刻後低聲地回答了。那語氣是懷念,還是遺憾?
 隨後他的聲調又恢復了正常:「抱歉啊,葉子,我們先走一步啦!」
 「嗯,您要玩得開心啊。」我揮揮手送走他後,才再次睜開了眼。
 那天傍晚回到山裡時,我看見厚厚的積雪上躺著淺淺兩道輪子碾過的痕跡。
 從書上看過的芭蕉的俳句突然閃現過我的腦海——
 今朝雪紛紛,許是有人過箱根。
 那之後首領生活依然如故,大概陰天火只是空手而歸,甚至連我們的村莊也不曾覓得。


 -明治十四年-

 「首領一點也不快樂。」在中忍的小集會上,我這樣說。
 風魔的部落裡,我最熟悉的人除了首領外就只有與我同等級的中忍們了。自從安定下來後我們時有聚首,只是我不太清楚,這樣的我們算是友人嗎?
 總之,大家老是喜歡互相調侃。
 「我倒是看不出來。不過,畢竟鵺是首領的頭號追隨者來著。」
 「但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感覺像是在隱藏什麼⋯⋯」
 「說不定是在懷念過去?」
 「是在懷念陰神社吧。」我回答說。
 其實時至今日,雖然我早已接受了「首領幸福就好」的觀點,但對於首領返回陰家的可能,我仍舊感到一絲害怕。
 十年,也許無法改變什麼,正如首領當年毅然燒去的髮帶。但十年時間,也足以使那根髮帶在金城白子與陰家之間係上死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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